第五十七话 太一道残党(1 / 2)

风声老 藐姑射 2271 字 2020-05-02

这天日入了,张雀先才从外头赶将回来,后面随了他请来的郎中。

两人一前一后,昏涔涔的推开了门,发觉屋中烛火通明,亮如白昼,季长风正自坐在影影熠熠的烛光里,为榻上的孙叔况拭汗。

走到近处,张雀先看见孙叔况一支右臂都扎了药膏绷带,不由骇道:“师傅这是??????”

季长风遂将蒙面妇人作袭、孙叔况手臂受创、白潮声施治包扎诸事说了,但隐去了“流云掌”、“九阴心结”等语。

张雀先听罢,只是垂头叹道:“都怪我不仔细!怎可将病发的师傅独一人留在屋里呢——”说罢了,急叫身后的郎中包扎施治。

那郎中不通玄门,自取了金创药与孙叔况的烧伤敷过并扎结起来。

至于孙叔况的陈年病症,郎中只是一个劲的啧啧称奇,胡口猜测是心脉受损,并不能诊出其中真正病因。

季长风恐张雀先心生焦虑,有心要隐瞒,然而眼见郎中在那里胡开方子,张雀先立侍一侧用心恳切,到底有些不忍。

待到郎中行去了,张雀先捏了药方对季长风道:

“适才你一直陪侍在师傅身边,这回还我。你去抓药罢。”

季长风接过了方子,心下犹豫,终究还是说了:“雀先,你觉着这方子有用么?”

张雀先回过头,两只眼里透出惊疑来:“怎么没用?”

“我是说,师叔这么多年来从没服过其他郎中开的药,这回突然这般操作,我怕有些不妥??????”

张雀先叹了口气,抢声道:“不然呢?有法子么?那师伯炼的药丸吃没了,这不才出此下策么?说不准还真好了呢,不见得只你师傅炼的药有效用。”

季长风知他说的是气话。孙叔况得病多年,张雀先身作他的弟子,时时都劝他去寻人作诊。

然而孙叔况不依,一直以来只服季长风师傅一人炼制出来的药丸。

因而张雀先颇有微词,只当是季长风的师傅医术不佳,还死要面子,不让孙叔况外求医治。

季长风咳了两咳,试探着问道:“雀先,你可知师叔在临安城有什么仇家没有?”

张雀先这时正要给床榻上的孙叔况更衣擦汗,手脚忙乱,只草草应道:

“我师傅十余年来从未踏出姑苏,怎可能在临安结下仇家?”

季长风复问道:“那你可知——那云中君华采衣,同师叔是什么交情??????”

话未道罢,只见张雀先倏的一回头,两只眼森森然有刀剐之意:

“你是怀疑,适才那个来刺杀师傅的,是云中君的人?”

季长风急摆手道:“不、不,我只是??????”

“不可能。”

“啊?”

“那个刺杀的,不可能是云中君的人。”

“为何?”

张雀先擦罢了孙叔况身上的汗,便取了件新净的外裳出来,要替孙叔况换上。

他一面谨小慎微的动作着,一面漫不经心的答季长风的问:

“云中君是上一任太一正师的旧僚,鼎革之后还留在太一道的残党就他一人。就因为他这个身份,当今太一道的掌门,那个谁来着——哦对了,叫天逝恭凡的,对他云中君颇有猜忌。

“太一道其他几位九歌神祇也一直提防着他,不敢与他接近。以前那些应举遁入太一的新玄士,听闻了这位云中君的劣迹,也不愿拜入他的门下。因而这位云中君一直是门庭萧索,孤立无援。”

季长风恍然道:“所以才需要我跟你??????”

“不错。”张雀先继续道,“所幸啊,那云中君与我们的两位师傅颇有交情,听闻有我们这样两个小伙子,便要拉拢我们俩投入他的门下,替他充盈门庭,继承绝学。”

季长风长长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