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甩开杨戬的手，“杨戬，说一事论一事，先把你自己的不是给我理清楚，孩子的事我自然会告诉你。”

杨戬只得低下头应了一声，“是，兄长。”

杨蛟不怒自威，“杨戬，你自己数数，一共犯了多少条家法？”

看着杨蛟面无表情的脸，杨戬心中愈加忐忑不安，“回兄长，二十条家法，除了奸淫奢靡这一条，剩下的十九条家法我都犯了。按家法处置，每条十记，一百九十板子也太多了点，哥哥，我都跟你认错了，我保证，我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不敢了，以后，没有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杨蛟冷着脸没有说话。

杨戬微微抬眸，“哥哥，看在我主动跟你请罪的份上，能不能少打几下？求你了，哥哥，你对我最好，最疼我了，就再网开一面，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再饶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我再也不会跟你顶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走一步，你的话我绝不会违逆一个字，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了，饶了我吧。”

杨蛟捏着杨戬的肩膀，“杨戬，你现在知道害怕皮肉之苦的痛了？”

杨戬不寒而栗，“是，知道了。”

杨蛟放开杨戬，“你重伤初愈，的确禁不住如此重罚，姑且念在你诚心悔过，还有你师父帮你求情的份上，就略施惩戒，只责你六十。”

杨戬长舒了一口气，“是，谢谢哥哥。”

杨蛟冷冷道：“杨戬，用不着客套，你这嘴上谢我，心里肯定还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哥哥我在动手之前劝你一句，千万别跑，你逃不出我的手心，若是被我抓回来，就不是六十大板的事了。”

杨戬眉目低垂，“兄长说笑了，小弟不敢。”

杨蛟用戒尺点了点杨戬的肩膀，“少啰嗦，跪好了。”

“是，兄长。”杨戬双手握拳跪直身子。

十余下重责落在身上，杨戬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嗯。”

杨蛟停了下来，“现在知道痛了？”

“哥哥。”杨戬的手撑在地上，“哥哥，好痛，我求你了，别打了好吗？我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杨戬，自己的错自己担着，痛也得给我受着，既然有舍生取义的勇气就别在这怕疼，跪好了，若是忍不住痛就喊出来，这除了我没人听得到，你用不着在我面前逞英雄，别把自己嘴唇咬坏了。”

“是，杨戬知错，请兄长责罚。”

杨蛟又连着打了十几下。

杨戬在心里默默数着自己已经挨了三十下，再之后却没有感受到痛意。回头一看，原来杨蛟正在打自己的手心。杨戬连忙拦住杨蛟，“哥哥，你别打自己，别打自己，你打我，你打我吧，我撑得住，我撑得住。”

杨蛟厉声道：“杨戬，我让你起来了吗？跪下。”

杨戬依旧死死抓着杨蛟的手，眼泪掉落在杨蛟的衣袖上，“哥哥，你别这样，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打自己了，我求你了，别打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你打我吧。”

杨蛟眼含泪光，“杨戬，该打的人不只是你，还有我自己，我若是早点和你相认，你一定不会受这些苦，怪我，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该打。”

杨戬连连说道：“哥哥，不怪你，不怪你，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杨蛟拭去杨戬的泪水，“小戬，别哭了，哥哥不打了，你跪下给我立个誓。”

“是。”杨戬重新跪下。

杨蛟跟着跪在杨戬身边，“我说一句，你重复一句。”

杨戬点点头，“是，兄长。”

杨蛟开口道：“我杨戬对天起誓，无论遭遇何种变故，今后绝不做求死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