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 ?东边感叹西边亮相,港岛沙场挨个点将(上)(2 / 3)

隐忽现,忽大忽小,隐隐约约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

配合着的钢琴声舒缓而又清叮。

镜头横移,失焦的大光圈让罂粟散着光晕,有一种让人抓不到又看不清的感觉。

慢慢收回镜头,特写的钢笔笔尖流畅的写出一行行连笔的法文。

烟灰落下,笔触不停。

灰尘在灯光下飘啊飘……最终落在《情人》这部书的封面上。

这时候,一个苍老声音的独白缓缓的出现。

“在很早,大约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对人生感到了消极和悲哀…虽然当时我才十几岁,但是已经感觉自己非常的衰老……

我有一张压抑的面孔……我记得……那是我十五岁半……在湄公河上……”

这当然不是杜拉斯的原音。

那个固执的老太太从病床上醒来后就大骂。

声音独白的截然而止,配乐声音突然被一声汽笛声冲破。

幽暗的画面突然被声音和光线冲破。

电影银幕上出现了一副让许多人都恍如读到《情人》这本小说中描写的画面。

黄灿灿的河流扑面而来,夕阳下,污浊的河水很急。云朵压得很低,天灰蒙蒙,似乎被湄公河给涂上了一层染料。

大广角镜头让这幅画面不那么真实。

渡船上烟筒里冒着黑烟,这似乎是殖民者对于这块土地文明的象征。

吴孝祖的镜头很有特点,既然丝毫没有考虑对称,在画面里右侧,渡船冒着黑烟,不断飘,占据了最重要的视线构图……

文明棍、汽车、钢缆、仆人一一摇过。

左侧留出了留白的背景后面模糊的光焦下,许多佝偻的农民在土地里农作,脏兮兮的脸甚至比湄公河还要污浊。

但,脏兮兮的他们旁边炉灶炊烟却显得轻淡,那些穿着西装干净的人的船上却冒着浓厚的黑烟。

如果拍摄电影不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那又何必要拍呢?

只不过,任何表达都不应该是一种说教,而是镜头语言的惯性展现。

镜头推近,大型灵车一样的汽车颠簸晃悠的开上了渡轮,戴着一顶顶草帽的人弯着腰的工作。镜头横移滚轴,依旧保持着水平。

装着猪砸的笼子、扛着麻袋的肩膀、头顶木盘的人、挎着篮子的妇女,以及混合着各种声音一一呈现出来。

咯吱,车门打开。

伊娃眼前一亮,熟读《情人》的她自然读到过这一幕‘汽车开到船上,我总下车,即使是在晚上,因为我害怕,害怕钢缆断开……’

画面上,一双镶着金色条带的破旧的高跟鞋映入眼帘,上边葱白的小腿纤细,似乎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伊娃露出笑颜,她耳边似乎听到了杜拉斯原文的朗读。

一个小姑娘穿着那样的鞋,还戴着一顶平檐男帽,玫瑰木色的有黑色宽饰带的呢帽,她戴着那样的帽子,似乎暧昧不明、模棱两可,两条小辫子。

扶着船舷,脚踩在栏杆上,茶褐色的磨损很旧甚至阳光一照甚至透明的真丝连衣裙,腰间系着带子,随着风轻轻飘。

擦着粉,嘴上涂着樱桃的那种红。

“太棒了。”伊娃翘起嘴角,这画面确实非常的还原原作,甚至,比书里写的更加让人感到真实。

配合着光线,有一种或真或就的疏离感。

观众席中,许多影评人和同行已经第一时间确定,不管后面拍摄的如何,但如果都保持着这种水准,这绝对是一部难得的改编成功的电影。

吴孝祖对于色彩的捕捉以及留白的处理真的让他们感受到一种身在异国他乡的感觉。

尤其是随着春光乍泄的戏份出现,那种仿佛夜戏巴黎的美感在他手笔下营造出来的氛围,真的让所有人都感到呼吸急促又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