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孟轻影下幽冥时，曦月就欲言又止。atat

从利弊上，曦月知道如果徒弟觉醒了前世记忆，对宗门未必是好事，对她这个师父来说更无异于失去了徒弟。但她终究没有阻止。atat

人有权利追寻自己的前世今生，是个人的权利和选择，她不该阻止。atat

随着明河孟轻影在冥河那一晤，曦月确认了徒弟是冥河转世，她心中也很好奇。atat

按照常理，冥河之灵自己根本不具备转世的可能，她要么就是消散，然后另外诞生新灵才对……她为何能经历悠悠数万载，自我转生？这已经很怪异了，居然还自演躯体，这是哪里来的？atat

不管多么费解，明河前世果然就是冥河之灵，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巧合。atat

秦弈正在神游。atat

冥河……无数的传说基于此。atat

摆渡人？atat

孟婆汤？atat

不管多少传说的穿插交会，实际体现的都是一种相同的东西。atat

此忘川之水，生人不可渡，逝者不可忆。atat

前尘尽忘，归于本灵。atat

冥河的意志，是幽冥最核心的魂，她自身就代表了幽冥，与天地同生的神祗。atat

她……说不定不是无相……是太清？或者如狗子一样，虽然不证太清，但本就是不死不灭的神之意，血海不枯，冥河不死。atat

若是如此，明河的逼格好高啊……正如此时，客客气气地与她对话的对象是凤皇，不是鸑鷟啊……atat

“凤皇殿下。”冥河摆渡而至，淡淡道:“殿下欲渡河乎？”atat

连声音都是明河的……话说别人魂体传声都是分不清男女，为何冥河之灵明明是个魂体，声音却是这么明显的女性？atat

难道因为这是幽冥之灵，与人间相对，故属于极阴，正如海妖凝聚也必然是女性之灵一样的道理。atat

秦弈胡思乱想间，那边凤皇说话了:“渡河如何，不渡又如何？”atat

冥河淡淡道:“渡河者，洗去阳间所有，彼岸无有生者。”atat

“包括血肉，包括记忆？”atat

“是。”atat

“连我也是？”atat

“是。”atat

“听说别人可以支付其他渡河之资。”atat

“殿下不行。”atat

“为何？”atat

“此凤凰阳火长居幽冥，是打算春风渡冥河，两岸绿意盎然？”atat

凤皇笑了起来:“你如何知道我是来长居的？”atat

冥河淡淡道:“天帝欲建三界之序，殿下欲立六道之轮，天下皆知。”atat

凤皇看了她一阵，忽然道:“冥河，你不觉得生者来此，前尘尽去，谁都直接转生，是很不公平的事？”atat

冥河道:“殿下觉得怎样才叫公平？”atat

“当有冥狱十八层，设轮回之路六道以降，生前作恶，死后当偿，是畜生是恶鬼，各有裁决。”atat

“天心无善恶，殿下着相了。一视同仁，是天地之大公也，何来不公。”atat

“……善恶同归，便是最大的不公。”atat

“也许那是某位想当天帝的人所思……”冥河声音依然清冷平静:“然而这里，是幽冥。”atat

秦弈挠头。atat

这不可爱，不是我的明河。atat

其实他更赞同善恶有序，对天地无仁的想法历来不太感冒，因为人是人，人有人的是非观，人不是